文艺生活
我喜欢读书,尤其偏爱唐诗宋词。
我常常在想,究竟是怎样的时代背景,才能孕育出中华文明史上最耀眼的两颗珍珠。是唐的盛大,还是宋的风流?我想去看看,看看那令我神思已久的时代,那璀璨到令我眩晕的时代。
我向往那个时代。
“五陵少年打马过,三月丽人长安行”。大唐的月光照亮了东西两市七十二坊,也照亮了李白的门窗。他所处的时代和他的文风一样的浪漫。那里有丝路的花雨,敦煌的飞天,酒肆的胡姬舞着胡旋,祅教徒众口吐烈焰。在宫中,七月七日长生殿,绝代佳人杨贵妃舞起霓裳羽衣,唐明皇率梨园子弟吹起玉笛,奏响了大唐浪漫艳丽的一章。裴旻将军舞动剑器,诗仙李白绣口微张,张旭狂草的最后一笔还未收起,写就了大唐疏狂的文气。
那时,遣唐使来朝学习大唐文化,三藏行天竺求得佛经,并写下《大唐西域记》。大食的商人通过漫长的丝绸之路,贸来葡萄美酒,以换得丝绸瓷器。他们的器物文化随着海上的船只和悠悠的驼铃一同来到了长安,这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市。唐人热烈地接纳了他们,所以我们可以听见波斯胡寺传出传教士的祈祷唱诗。唐人的文化,是浪漫的,也是包容的。
我追思那个时代。
是“大江东去浪淘尽”的豪放,也是“知否,知否,应是绿肥红瘦”的婉约。每当提起宋朝,人们一般都会认为这是一个温柔的时代,哪里有依红偎翠的白衣卿相柳三变,有儿女情怀温婉清丽的李清照,有沈园题诗的陆游写下千古名句《钗头凤》,正所谓三秋桂子,十里荷花,画师张择端的《清明上河图》画尽了宋朝两岸的繁华。繁花似锦永远是这里的主题。
我喜欢那个时代,可我回不去那个时代,因为它们是过去。时间把昔日的琼楼玉宇摧毁成断壁残垣,从此长安城中七十二坊不复在,杭州城内歌舞也渐渐停休。唐的盛大,宋的风流,似乎都已消失得一干二净。
可我也不必回到那个时代。它们也是现在。一个时代所有的风貌,全都凝结在它的文化里,而文化,永生不死。当我翻阅那一本本时代巨著时,我的灵魂也在与时代对话。
时间易逝,风骨犹存。也许我们永远无法真正亲临那个时代。但读到“暖风熏得游人醉,直把杭州作汴州”时,我们也不会把小小的一方天地,当作那暖风习习的汴州了。
所以,或许时代并未远去,而是通过文化的流传,将一切的美好留下。翻开书,走近它,在月上柳梢的夜晚,仿佛能看到唐朝的烟火,宋代的灯花……(孟村矿 席虎子)
编辑:达文娟